文/凭海临风
一
气候转暖，来芝山大院散步的人多了起来，我和阿诚总是选择中间那条行人较少的坡道，我可以一边和他交流一边牵着他的手放心地倒着走。路灯下，树叶在春风中飞舞旋转后直落地面，落叶遍地，踩在上面簌簌作响。书上描写是秋风扫落叶，而闽南，四季常青，秋天却看不到什么落叶，倒是一到春天，枝头长出了新的叶子，这些老旧的黄叶才在春风吹拂下恋恋不舍地掉落。我说：“这些春天的落叶就像许多官员，贪恋高枝上的位置，非要等到新的叶子长出来，才迫不得已地掉落下来，从来不会主动让位给新叶。”阿诚说：“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这样理解，这些落叶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传帮带，直到有嫩叶接班了，才放心地脱离高位，掉落地上，化作春泥”。“按你这么说，正符合某些领导的说辞，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同样的事物，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解释与理解。
二
走到坡顶时，各条坡道上来的人汇聚，人一多就不便倒着走了，大家都昂首阔步走平路。突然，后面响起一个男子洪亮的声音：“你在干什么？”愣了一下，才知是后面有人在打电话。接着听到他继续边走边大声说话：“你在玩电脑还是看电视啊？”“什么，在看书？真的假的啊？”“要去买文具你赶紧从家里出来，我走完这圈就出去了，在门口等你”“要包书皮，等买完东西回家后再包”。挂完电话就见他抄近路往大门口方向走了。我跟阿诚说：“现在怎么连家长都不信任孩子了，你听刚刚那人打电话，孩子说在看书，他还要说‘真的假的啊’，他脑袋里想的就是孩子在看电视还是玩电脑，不相信孩子会主动看书。”“还要包书皮，肯定还是小学生嘛，也许小孩子贪玩，平时就是迷恋电脑电视的，要不做家长的怎么会这么说。”“可孩子说在看书，他还要抱着怀疑的态度问一句，却不见他给予表扬和鼓励，中国的家长大多如此吧”。
三
绕完大弯下坡时，后面传来幼儿咯咯的笑声，回头一看，一个一岁半左右的小男孩正骑在父亲脖子上，兴奋地咯咯而笑，年轻的妈妈一手拎着水杯，一手拿着走热后脱下的衣服。还在半坡上，就见孩子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了，待他父亲把他放下，就见他迫不及待地往下冲，那位妈妈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爸爸，赶紧跟上去牵住孩子的小手，可孩子就是不肯让妈妈牵着，歪歪扭扭地要自己走，妈妈没办法，只好放手，却一步也不敢放松地不离左右。阿诚说：“这孩子真像我们看记录频道《婴儿日记》中的那个小男孩”我说：“是有点像。带孩子就是这个阶段最累人了，一不注意孩子就要摔跤”。话音未落，早已走在我们前面的孩子真的一个趔趄摔倒了，幸好当妈妈的一手把他抓住了。我问阿诚：“你还记得我们女儿这么大时的情景吗？”“当然记得，历历在目呢，可惜当时没有摄像机，没有记录下来”。“嗨，那时候多么希望她赶快长大啊，那阵子她特会生病，快把我们累死了。可一转眼，她长大了，我们也老了，却依然还得为她操心”。“你就爱瞎操心呗，女儿的未来要靠她自己的努力，你操心有什么用”。“明知操心没用，可就会不由自主地会为她操心，有什么办法呢，当妈妈的都这样吧。”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