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回老家,在家门口的草丛中看到一大片的蓝花鸭跖草,碧绿的叶片两两互生,貌似竹叶,那一朵朵酷似蝴蝶的蓝花,共有三片花瓣,上面两片蓝色花瓣像蝴蝶的双翼,下面一瓣为白色,花蕊是鲜亮的黄色,长长的白色花丝舒卷如蝴蝶的触须。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只蓝色蝴蝶展翅栖息在草丛中。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这种花草了,记得以前房前屋后、田间地头常见这种植物,只不过我们当地叫这种植物为淡竹叶,而且一直是当做草药来利用的。记得2012年8月回军工厂旧址时,在老厂房周围看到一大片小蓝花,重新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那时我已经爱上了拍摄花草,并对花草名称非常感兴趣,回来后把图片放在博客里,香港博友Aiinsky告诉我它的学名叫鸭跖草。上网百度,才知鸭跖草分为蓝花和红花两种,这种开蓝花的,就叫蓝花鸭跖草,而开红花的是吊竹梅。蓝花鸭跖草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小时候常见母亲采摘淡竹叶回家,洗干净晒干,每到夏天便与夏枯草、车前草、鱼腥草等草药一起煮水当凉茶喝,清凉降火。以前农村的孩子夏天常会额头长疖子,眼睛长麦粒肿,也常有孩子会得腮腺炎,大人就会连花带叶扯上一点新鲜的蓝花鸭跖草,和着盐或烧酒,在石臼中捣烂,敷在患处,初起能消,已化脓者,能消炎止痛。晒干的淡竹叶与蚕豆花一起煮水当茶饮,还可以降血压,是一种非常常见有效的良药。
长在乡野的蓝花鸭跖草虽然很不起眼,功能却特别多。清代的陈淏子在其专门介绍花卉植物的专著—《花镜》一书中这样写:“淡竹叶一名小青,一名鸭跖草。多生南浙,随在有之。三月生苗,高数寸,蔓延于地。紫茎竹叶,其花俨似蛾形,只二瓣,下有绿萼承之,色最青翠可爱。土人用绵,收其青汁,货作画灯,夜色更青。画家用于破绿等用。”后面的注解也很详细:“夏日茎梢开花,花下有大形的叶状苞,花盖二片,呈蓝色。花盖片的的青色液汁,可供绘画的颜料。”也就是说,蓝花鸭跖草除了可做草药,还可当画画的颜料。
蓝花鸭跖草有很多别称,碧竹子、翠蝴蝶、淡竹叶、兰花草等等,各地叫法不同,博友春风化雨说她老家叫这种植物为“水筋菜”。而日本人称之为露草,萤草,月草这般文学化、诗意化的名字。日本漫画家宫崎骏的漫画里,就经常有蓝花鸭跖草的身影。蓝花鸭跖草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喜欢温暖潮湿的生长环境,所以田间地头和小河边最常见,花季较长,从初夏到秋末,都可见其身影。但每朵花的花期很短暂,清晨开花,午后便凋零,西方大抵也是有蓝花鸭跖草的,它的英文名叫 day flowers,也颇有些朝生暮死之叹。
我热爱花草,尤其喜欢蓝花鸭跖草,因为世间的花草万紫千红,而蓝色的花却极少见,这种蓝清新脱俗,虽然不及花圃里那些名贵花草引人注目,但它依然恣意地生长着,尽情绽放自己的美丽,它不仅有可爱的外表,更有深厚的内涵,功能多多,默默奉献,犹如许许多多在平凡的岗位上踏踏实实的劳动者。鸭跖草的花语是:希望、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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