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凭海临风
前不久在图书馆借回叶广苓的散文集《琢玉记》，这是我第一次读她的文字，读完发现她的文字还是挺耐看的，是我喜欢的阅读类型，叙述平实，文笔清新又泼辣，语言风趣幽默，不矫情不做作。这本文集前半部分是长篇纪实《没有日记的罗敷河》，讲述自己从小生活在北京一个满族大宅门里丰富多彩的生活，以及后来各项运动对叶赫那拉氏家族的冲击，着重点是写她六九年下放到陕西一个农场劳动改造的经历。叶广苓在这篇文字的自序中坦言，写这本书既沉重又轻松。“说沉重，是翻出不愿触动的多年陈旧，检看往事，虽一笑带过，但那笑终不是舒心的开怀。那些心酸苦涩虽已成酒，既要写出来，酿造的原料就不得不仔细筛拣、分析，有些章节是将从未向人道出的事情和盘托出，我不是在写作，而是在一刀刀地解剖自己。我的长处、我的弱点、我的随和、我的狂傲，我的成功，我的失败....尽在其中。”读完这篇纪实文字，对叶广苓的人生也就有了大致的了解。
后面一篇《琢玉记》，是记录她的独生女儿顾大玉的成长过程。“大玉，大玉，大玉即璞，其实就是一块顽石，暗中还包含着玉不琢不成器的寓意在其中。”叶广苓写到自己小时候的种种淘气表现：趁着大人午休时间在院子里大声唱戏吵醒家人；拿梯子爬到房顶睡觉看小人书，当家人找不到她而着急时，她故意躲在上面不出声；光着膀子爬树摘果子；家人为了安全不让她去游泳在她额头盖上图章，她就仰着头照样去游；父亲去世后有人给母亲介绍对象，她以绝食来反对.......女儿顾大玉完全遗传了她的个性，所不同的是叶广苓共有十四个兄弟姐妹，她有七个哥哥五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即使淘气也很懂事，而且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而顾大玉是独生女，其淘气倔强比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学丢了书包丢了课本；英语只考2分而满不在乎；中学早恋；失恋之后爬上西安的一个高塔欲寻短见；偷爷爷的存折，逃课说谎；高考前夕为了不考理科而离家出走；在家与母亲及老爷爷抬杠斗嘴，达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叶广苓在此文中如实呈现了顾大玉的种种叛逆，也深刻反省自己在孩子教育中存在的种种误区。的确，看了她写的这篇文字，我就觉得自己的女儿初中阶段那点小叛逆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篇文章中叶广苓所写的每一个故事后面都有已经成年的顾大玉写的想法，算是母女俩合作完成的，也有顾大玉的父亲顾耀明（大学教授）写的总结，是一家子在事过之后的理性分析，是父母与孩子如琢如磨的共同成长。我想孩子尚未成年的父母可以看看这篇《琢玉记》，从中吸取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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